道路拥堵不堪、住房供不应求、公共交通难堪重负——近年来,我国城市化进程加快,大量人口涌入城市,在经济繁荣的同时,各种烦恼凸显。怎么办?于是,限行、限号、限购、限贷、限流……“限字诀”从一线城市逐渐向二线、三线城市铺开。
现代治理,岂能总是依靠限令?各种“限象”,成为今年两会代表、委员们热议的话题。
以“拥堵”为代表的交通体系运转问题,在中心城市、省会城市,已具普遍性。2011年,北京在全国率先出台包括汽车限购、尾号限行在内的一系列措施,随后,许多城市接连出台类似政策,以期缓解日趋严重的交通拥堵问题。但形势并未因此改善。对此,全国政协委员、财政部财科所所长贾康深有感触:“以摇号限购等方式控制机动车总规模上升,充其量不过是推迟交通系统‘堵死’状态到来的时点;中心区大幅提高停车费标准,也只能起一点有限的缓解作用。”
不可否认,限令有一定的必要性。譬如,通过限行、限购可以缓解“大城市病”。但如果头痛医头,脚痛医脚,患上“限令依赖症”,其效果就会适得其反,不仅违反市场规律,还会剥夺许多人的权利和权益。
在限令不断出台的同时,一个新的动向也已引起人们关注:一些城市的管理思路,正从念“限字诀”向“费字诀”演变。去年秋天,一则关于“北京、上海正在研究征收拥堵费”的消息,引起了两座“大堵市”市民的普遍关注和担忧。“不能一出现问题,就让市民埋单,这与现代治理的要求格格不入、相去甚远。”代表、委员们说。
遇到困难,就用“限令”解决,其实是一种懒政思维、一种庸政表现。原本该由自己做的分内工作,却寄希望由别人来分担,这实际是隐性的不作为。古时有一位外科郎中,士兵中箭后他只管剪去露在外面的箭杆,至于肉里的箭头,他说那是内科大夫的事,与他无关。这种剪箭疗伤的逻辑,其实就是典型的懒政思维。今天许多大城市因车多、人多、雾霾多,患上了大城市病,如果仅靠各种限制来解决问题,与那位只管箭杆不管箭头的外科郎中又有何异?病没治好,还埋下了病根儿。
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,要提高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,这给懒政思维敲响了警钟。要避免患上“限令依赖症”,就必须在政府主导之下,引入市场化机制和手段来更有效地整合社会资源,这无疑应是政府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应有之义。
对市场主体来说,法无禁止即可为;对政府部门来说,法无授权不可为。设限、收费这样的城市管理方式,显然与当前我国简政放权、推行权力清单制度、加快政府职能转变的要求相去甚远。政府部门只有破除懒政思维,大力提高现代治理能力,努力从群众中求良方,从改革中找路子,从发展中寻对策,才能多为广大群众做实事好事。
(责任编辑:编辑J1) |